要是知道千秋心里的冷处理打算,估计他马上得失控。
“回局里复命,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走就行。”千秋走上前按了电梯下行键。
“送你,我出来太早了,去公司门都没开。”确实,现在是清晨6点半,除了特事局那种24小时有人值班的单位,哪哪都还没开工。
电梯到,银星按着门让千秋进去,自己跟上。
千秋看着电梯光滑镜面里映出来的银星,在镜子里跟他对视,问他:“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银星摇了摇头:“不知道。”
千秋挑眉,意思是不知道能一堵一个准?!
银星低头,躲了他的审视:“每天在你门口蹲一会,你总归会回来的。”
他没说的是,蹲一会后,会让式神进去家里望一眼,确定没人他才走。
千秋又想叹气了,蹲一会,看他那样子怕是远不止一会儿。
很想问他自己不在家这些天,他都这么干的吗,嘴巴动了动,到底是忍住了,想好了要冷着对方,有些事就不能问。
千秋有驾照,但不喜欢开车,机械类的东西他都玩不太明白。
平时也不可能天天穿梭来去,过的是普通人类的日子,上下班挤地铁或者公交。
银星十八岁考到驾照后,开始有空就车接车送。
千秋以前不觉得如何,现在一琢磨,这些生活中细致入微的照顾,全都藏着他的小心思,一寸寸侵蚀自己的领地,是自己迟钝了。
两人下到负一层车库,一前一后走向银星的座驾,后者快走几步,给千秋拉开副驾的门,让他上去。
千秋顿了一秒,抬腿上车,这些平时特别自然的举动,现在对他都是一种隐形折磨,在在提醒他面前这个男人对他心思不单纯。
一路无话,灰色大型suv嘎吱停在【特氏印刷厂】门口,千秋拉门下车。
银星快速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千秋回头看了一眼拉着自己手腕的大手,银星赶紧放开,探身去后座拿了个纸袋递给他。
“我做的奶茶三明治,早餐,带着吧。”银星上挑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讨好和不确定,似乎如果千秋不收下,他下一秒就能默默垂泪。
唉,不知道第几次默默叹气,千秋拿上纸袋下车。
“狐狸,晚上几点?我来接你。”银星喊住他。
“不用,我自己回,你注意安全。”千秋说完,大跨步进了院儿里。
银星看着消失的背影,发了会呆才启动车子往城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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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峰敲了一下银星,这孩子最近总是发呆。
银星回神:“嗯?大师傅怎么来了。”
他现在在公司的职位是人力部总经理,因为他本科和硕士读的都是人力资源管理。
银河一向物尽其用,研究生期间就让他从人力部基层小员工做起,五六年后通过正常渠道竞聘上了总经理职位。
应峰和银河再过几年就得退休,毕竟在普通人看来一直年轻的两人,不适合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他俩打算回双龙镇应家老宅继续修行。
所以年后,这个公司会彻底交给银星管理,等银星也到了不便出面的时候,再交给职业经理人或下一代银家修道的孩子。
应峰今天学校没课,绕过来接银河回家,路过十楼拐进来看看孩子,银河说他最近不太对劲。
一来就看到人在发呆,发呆这种行为,对银星这个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的人来说,是个很异常的行为。
“卖什么呆?心事重重的。”应峰在他对面坐下,银星起身亲自去泡茶,大师傅爱喝的茶叶他这儿有一些。
“有些事想不通。”银星对他大师傅,不习惯隐瞒。
“公事私事?需要我帮忙吗?”应峰其实很惯孩子,只要孩子开口,他必然会伸出援手。
“您帮不上忙。”银星端着茶盅走回来,放在应峰面前。
应峰揭开茶盅盖,刮了下浮沫,轻轻喝了一口茶,满意点头,“看来是私事了,想说的话可以说,我开导开导你还是可以的。”
银星伸长腿,不拘小节地斜坐在大办公桌边缘,幽幽开口:“我…表白被拒了。”
“咳咳咳咳……”应峰没想到是这么接地气的烦恼。
银星这孩子一向独立,是个修行痴人,三十年来没见他涉足过男欢女爱。
作为师傅,应峰和银河闲聊时笑话过家里孩子感情一直不开窍,但这对修行人不重要,没有可能更有利于专注修行。
银星给他大师傅拍拍背,没想到还惊着长辈了。
“谁啊?男的女的?”应峰咳好了赶紧问,好奇的紧,没觉得他有什么特殊朋友。
“你认识,千秋。”银星不打算瞒家里人,也没什么可瞒的,爱一个人就得坦坦荡荡,这也是家里人给他做的好榜样,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从来也没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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