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奴根笑道:“放心,我派了我最好的勇士,就是那个从漠北跑来的乙弗部的莫题,去保护拓跋窟咄,他不是我部落的人,但他的家人现在在我这里当人质,即使出了事,也不会想到是我们的,到时候,他会护着拓跋窟咄去刘卫辰那里,至于刘卫辰,我前不久刚刚见过刘直力题,他答应过我,只要西部草原,不会图别的地方。”
贺兰讷冷笑道:“他这是骗鬼呢,有了西部就会要整个漠南,漠北,阴山,最后是东部,铁弗匈奴的心思,谁都知道,不过现在就是要利用他们的野心。刘卫辰现在跟慕容永又和好了,但他不敢跟慕容垂的后燕直接对抗,所以,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
屋地健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还是得先灭了拓跋硅才行,他身边的那个汉人很厉害,莫题如果能护着拓跋窟咄杀出重围,回到铁弗匈奴那里,那个汉人刘裕也可能带着拓跋硅逃了,那就是后患啊,贺兰大人,斩草可要除根,千万不能给自己留麻烦!”
贺兰讷笑了笑:“不怕不怕,这点我早就考虑过了,刘裕确实是勇冠三军,有他在,拓跋硅确实有可能跑掉,但他有他的死穴,就是他的那个跑不掉的老婆,现在已经临盆了,就在牛川,有她在,就不怕刘裕不乖乖地献上拓跋硅!”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之而来的,是守门的卫士那拖长了的高声叫诺:“信使来报!”
三人都收住了嘴,看向了帐门,只见一个背插小旗的军士,满面风尘,急行而入,一进来,就单膝跪地,对着贺兰讷拱手道:“大人,燕军先锋,已经兵临牛川,开始攻打拓跋部。”
屋地健和叱奴根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太好了,想不到这燕军的速度,如此之快,贺兰大人,咱们可以开怀痛饮啦!”
贺兰讷的脸上却是全无喜色,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喃喃道:“不对啊,原来不是说好了要跟我们联合出兵的吗?怎么独自行动了?”
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直接站了起来,指着那个传令兵大声道:“燕军先头部队,领兵者是何人,兵力多少?”
那传令兵说道:“打的是赵王的大旗,领兵者是一员蒙面的大将,看不清样貌,连燕军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只知道赵王给了他令箭,全权指挥这一千铁骑的先锋!”
贺兰讷大叫一声:“不好,慕容麟只怕不是去消灭拓跋硅的,再探!”
牛川,拓跋部。
一片兵荒马乱,部落内部,成百上千的老弱妇孺,一边尖叫着,一边在来回地奔跑,满山遍野的牛羊,也都惊慌失措,大声啼叫,确实,一刻钟之前,那出现在北边,足有千骑,甲骑俱装的那支神秘铁骑,着实把留守牛川的拓跋部的这些老弱妇孺,给吓着了。
金帐之中,拔拔肥正匆忙地套着铠甲,一如身边的十余个护卫,一个又一个的传令兵不停地跑进来,向他汇报着外面敌军的最新情况,当拔拔肥系好了皮带之后,环视四周,沉声道:“集合所有兵力,跟燕军拼了!”
一个护卫的声音在发抖:“大人,咱们加起来只有三百不到的人,还都是老弱,拼不赢的啊!”
拔拔肥咬了咬牙,上前一把提起了这个人的衣领,厉声道:“拼不赢也得拼,代王把他的家人,把将士们的家人都交给了我,我怎么能就这么逃了?就算是死,也得给大家争取逃命的时间,额尔达,你现在就给我滚,去南边,告诉大王,告诉他,让他赶紧作好准备,燕军这只是先头部队,大军肯定还在后面,千万,千万不要…………”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帐外而来,随之而入:“拔拔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忠义无双的勇士。”
拔拔肥又惊又喜,看向了帐门那里,只见拓跋硅一身小兵的装束,在叔孙建,尉古真等人的跟随下,大步而入,拔拔肥要上去行礼,却给拓跋硅一把托住:“免了,拔拔肥,你做的很好。”
拔拔肥哈哈一笑:“大王,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现在来的只是燕军的先头部队,只要看到了你的王旗,他们不敢进攻的,我们不如…………”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拓跋硅:“对了,大王你是怎么知道燕军会来的?”
拓跋硅微微一笑:“我从来就没离开过,拔拔肥,准备好牛酒,明天,我要跟慕容麟会盟。”
双重刺杀护卫尽
拓跋部,刘裕寝帐。
慕容兰躺在毯子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毡子,她的秀颜之上,已经遍是汗水,外面的喊叫之声一浪接着着一浪,无数的声音在喊着:“燕军杀过来了,大家快逃命啊,燕军杀过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贺兰敏和谢道韫,都穿着普通的草原牧民的衣服,坐在帐中,贺兰敏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之色,不停地看向外面的帐门,而谢道韫则是神色从容如常,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其无关。
慕容兰叹了口气:“想不到,想不到大哥,大哥还是派兵来了这里,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上了他的当,被他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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