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散去,疼痛带来的感觉还没有散去。
哪怕阿尔是真死过一次,也根本无法适应这种死亡迫近的窒息感。
他捂着心口大口喘着气,厄瑞弥亚的鞋尖出现在他视线里,一只手将他拉起来抱进怀里,自上而下抚摸着他的后背。
不得不承认,厄瑞弥亚的动作有些作用,阿尔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平缓,疼痛的后遗感也被抚平。
阿尔缓过劲,挣开了厄瑞弥亚的怀抱,将地上的枪捡起来往外走。
厄瑞弥亚跟在他身后,看着阿尔走向训练场的控制屏。
“厄瑞弥亚,”阿尔现在已经回过味来,冷静地指出,“你第二次开的攻击强度和第一次根本不一样。”
厄瑞弥亚颔首,“你碰到的敌人强度也不可能次次一样。”
“我这是训练。”
“但你做不到练到完美才出门,你从毫无训练基础的时候就已经出门了,还把自己放在了危险的境地,”厄瑞弥亚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这次的疼痛是假的,死亡是假的。但假如你今天出门时候遇到了这种袭击,疼痛和死亡就都是真的了。你说你不需要保护,可是如果没有保护,你甚至没有再次进这个训练场的机会。”
“我知道,但是你不可能永远把我保护在疼痛和死亡之外。”阿尔说,“我有更强的自保能力不好吗?”
厄瑞弥亚没有说话。
阿尔不再理他,伸手自己去摁再次开始的按键。
厄瑞弥亚将他的手截停在半空,忽然说,“猎兽场回去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阿尔动作一顿,看向他。
“梦里的你也想进内场杀凶兽,看起来那个你比现在要更会撒娇一点,软磨硬泡地求我,不过我到最后还是没答应。”
那不是梦。
阿尔慢慢放下手,心里发凉,厄瑞弥亚现在觉得这是梦,如果他的梦里持续进行,让他最终“梦见”上一世的全部……
“我从来不是觉得你学不会,而是觉得你胆子太大了,一旦你真的学会有了一定的武力,就总会有把自己置身真正险境的那一天。就像你今天不打招呼就偷偷溜去雄保中心。”厄瑞弥亚没有察觉他神色的异常,继续道,“但是你坚持要学,我还是答应了。因为你在那个梦里看起来因此对我很不满,又敢怒不敢言,每天过得都不开心,对我也没那么亲近了,我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
阿尔实在没能注意他具体又说了什么,只觉得耳边轰隆作响,手心漫出一点冷汗。
“阿尔,”厄瑞弥亚没有听到回答,向身侧看去才发现他的脸色不佳,用手背蹭了蹭他的面庞,“你怎么了?是刚才训练时候让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吗?”
有了明确的目标对象,赫因他们执行任务的动作很快,翌日清晨就逮捕了a级罪雄格里芬。
听闻理查已经在雄保中心死去,格里芬神色大恸,不再做任何反抗。
a级罪雄格里芬,因在兰波帝国时期收割数名雌侍与雌奴的翅膀被法庭判为重罪,关进圣都监狱。被租赁期间受到多名雌虫以租用为名行报复之实,最严重一次被雌虫用鞭子将脊背打断,但他的锚点太过顽强,伤愈后精神力下跌至b等级后,竟然奇迹般的突破至近s级。
他把这个情况瞒过了监狱检查。之后的罪雄使用保护条例和分租抵罪政策出台对于格里芬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善,他曾经的雌侍雌奴们都是军雌,追随厄瑞弥亚反叛成功后基本都成为了得权者,他们要在折磨格里芬一事上做手脚,谁也管不了他们。
格里芬难以忍受这种生活,决心自杀。
但他又不甘就这么死去,他无法攻击雌虫,便用自己近s级的精神力向圣都监狱中同样备受折磨的罪雄发出精神传递,向雄虫们传达“与其被雌虫折磨使用不如自杀,自杀能够获得永远的自由”的想法。
在他看来,只要雄虫全数死亡,迟早有一天雌虫们也会完蛋。
他在监狱中的雄虫中原本地位就比较高,他的精神力再一精进,罪雄们毫不抵抗地放开自己精神锚点的定位,接受了他的“洗脑”。
所以每一位雄虫放弃精神力运转死亡后,情绪都是平静甚至愉悦的。因为他们走向了曾经拥有过的自由。
只有监狱中的雄虫们死亡还不够,分租抵罪政策让他有了一点可以独立离开监狱放风的时间。
理查申请探监无果,便以做实验为由离开了雄保中心,找到机会和格里芬见了一面。
他对格里芬不曾设防,也被格里芬抓住机会污染了精神锚点。
理查原本心思就脆弱敏感,在学校就将格里芬作为依靠,在这种前情下,他很快接受了格里芬的观点,按照格里芬的要求在实验到一半时便声称生病无法继续实验,回到雄保中心,将格里芬同样的做法施加在雄保中心的雄虫们身上。
他和格里芬都是a级雄虫,对c级d级的雄虫精神锚点影响最大,所以被他们影响死亡的也大多是低级雄虫,而其他高级雄虫更多是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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